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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审视翻译中的语法隐喻:来自英汉对的新见解

期刊:metaphor and symbolDOI:10.1080/10926488.2024.2447710

这篇文档属于类型a,即报告了一项原创性研究。以下是针对该研究的学术报告:


一、研究作者与发表信息

本研究由Wenting Yang(湖南大学)、Ricardo Muñoz Martín(博洛尼亚大学)和Xiangling Wang(湖南大学)合作完成,发表于期刊Metaphor and Symbol(2025年,第40卷第3期,206-221页),DOI编号为10.108010926488.2024.2447710。

二、学术背景与研究目标

1. 科学领域与研究动机

本研究属于认知翻译研究(Cognitive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ing Studies, CTIS)系统功能语言学(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SFL)的交叉领域,聚焦语法隐喻(Grammatical Metaphor, GM)在翻译中的认知加工机制。语法隐喻由Halliday(1985)提出,指通过语法结构重构经验的现象(如将动词短语“applaud loudly”转换为名词短语“a loud applause”),其翻译难度尚未被充分探索。

2. 研究背景

  • 理论背景:传统隐喻研究多关注词汇隐喻,而GM研究揭示了语法层面对意义构建的影响。翻译中,GM可能导致“去隐喻化(de-metaphorization)”(Steiner, 2001),但这一假说缺乏跨语言对的实证支持。
  • 研究空白:前人研究(如Alves等,2014)仅考察印欧语系(英语-葡萄牙语/德语),且样本量小(32人),未控制译者专业水平差异。

3. 研究目标

  • 验证源文本隐喻度(degrees of metaphoricity)译者专业水平(translation expertise)如何影响英汉翻译中的GM加工;
  • 扩展Alves等(2014)的研究,增加样本量(41人)并引入汉语对,提升结论的普适性。

三、研究设计与方法

1. 实验对象

  • 参与者:44名中国高校翻译专业学生(最终有效数据41人),按翻译经验与测试成绩分为高阶组(Higher-Performers, HP, n=20)低阶组(Lower-Performers, LP, n=21)
  • 分组依据:通过背景问卷(翻译实践量)和预测试(CATTI二级模拟题)评分,确保组间差异显著(HP组平均分81.00 vs. LP组70.64,p<0.05)。

2. 实验材料

  • 文本设计:选取达尔文进化论主题的科普文本,生成两个版本:
    • 隐喻文本(MetTxt):含高隐喻度GM(如“time causes a tendency of maximum occupancy”);
    • 直白文本(CongTxt):替换为低隐喻度表达(如“because of time, the polity tends to maximize occupancy”)。
  • 控制变量:两版本在句长、词频、依存距离(Mean Dependency Distance, MDD)等指标上无显著差异(见表2)。

3. 数据采集工具

  • 过程数据
    • InputLog 8.0:记录键盘输入(如停顿、修订);
    • EV Capture:屏幕录制回溯行为(如在线检索、原文重读)。
  • 产出数据:译文质量评分(2名专业译者盲审,信度rho=0.828)。

4. 实验流程

  1. 初始阶段:填写背景问卷,完成预测试(30分钟英译汉)。
  2. 主实验
    • 随机分配至MetTxt或CongTxt组,无时间限制;
    • 使用InputLog和EV Capture全程记录;
    • 完成后撰写回溯报告(retrospective protocols),反思决策过程。
  3. 数据分析
    • 行为指标:总任务时间、刺激段加工时间(分阅读、检索、初稿输入、修订四类);
    • 文本指标:译文隐喻度(分“隐喻化”“去隐喻化”“维持”三类)和接受度(错误率转换的相对值)。

四、主要研究结果

1. 隐喻度的影响(RQ1)

  • 加工时间:MetTxt组在刺激段总耗时(p=0.012)和初稿输入时间(p=0.008)显著更长,表明高隐喻度增加认知负荷。
  • 译文策略:MetTxt译文更倾向“去隐喻化”(HP组26.67%,LP组39.39%),支持Steiner假说;但汉语译文整体隐喻度低于英语原文(图3)。

2. 专业水平的影响(RQ2)

  • 行为差异:HP组更多时间用于原文阅读和检索(如查证术语),但初稿输入更快(p=0.049),显示高效问题解决能力。
  • 译文质量:HP组接受度显著更高(p=0.003),且更倾向“维持”原隐喻度(HP组73.33% vs. LP组60.61%)。

3. 交互效应(RQ3)

  • 专注度比率(刺激段耗时/总耗时):HP组在MetTxt任务中投入更高(52.08% vs. LP组48.01%,p=0.030),显示其对GM问题的敏感性。
  • 回溯报告:HP组更明确识别GM为难点(如“需重构‘tendency’的汉语表达”),而LP组更关注词汇(如“polity翻译是否正确”)。

五、结论与价值

  1. 理论意义
    • 验证了英汉翻译中GM的认知负荷假说,扩展了CTIS的跨语言证据;
    • 提出专业水平通过元认知意识调节GM加工,为翻译能力发展模型提供依据。
  2. 应用价值
    • 翻译教学中需强化GM意识训练,尤其是汉语语法重构能力;
    • 建议采用过程追踪工具(如InputLog)诊断学生翻译策略。

六、研究亮点

  1. 方法创新:首次结合键盘记录屏幕录制回溯报告,多维度分析GM翻译过程;
  2. 语言对扩展:填补了汉语与印欧语系在GM加工差异的研究空白;
  3. 样本控制:通过严格分组(HP/LP)和文本平衡(MetTxt/CongTxt),提升结论可靠性。

七、其他发现

  • 翻译方向效应:与汉语-英语翻译(Hou, 2015)相比,英汉方向更易“去隐喻化”,提示语言类型学(英语高隐喻性)对策略选择的影响;
  • 技术局限:屏幕录制可能遗漏部分阅读行为,未来可结合眼动追踪提升数据精度。

(报告总字数:约1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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