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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者与发表信息
本研究由Yan Huang(上海外国语大学语言学研究院)、Mengmeng Wang与Hengyi Rao(上海外国语大学应用脑与认知科学重点实验室)合作完成,发表于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ultilingualism(2024年,第21卷第1期)。
2. 学术背景
本研究聚焦二语习得(SLA)与认知心理学交叉领域,探讨多语言经验(multilingualism)与外语能力倾向(foreign language aptitude, FLA)的关系,并提出工作记忆(working memory, WM)可能作为二者间的中介变量。传统观点认为FLA是先天稳定的能力(Carroll, 1964),但近期研究表明其具有可塑性,可能受语言经验影响(如Kormos, 2013)。然而,多语言经验如何通过认知机制(如WM)影响FLA尚不明确。本研究旨在填补这一空白,验证WM在多语言经验与FLA间的部分中介作用,并揭示FLA的动态性本质。
3. 研究流程与方法
研究对象:93名中国大学生(18-25岁),包括48名高水平双语者(中英)和45名高水平三语者(中英日),两组在年龄、二语(英语)习得年龄(AOA)及英语熟练度(CET-6分数)上无显著差异。
研究工具与流程:
- 语言能力倾向测试:采用LLAMA语言能力倾向电池(Meara, 2005),包含:
- LLAMA-B:词汇联想学习(显性语言能力倾向,ELA)。
- LLAMA-D:声音序列识别(隐性语言能力倾向,ILA)。
- LLAMA-E:音标对应学习。
- LLAMA-F:语法推理能力。
- 工作记忆测试:使用非言语Fractal 2-back任务(F2B)测量执行WM,通过MATLAB Psychtoolbox编程实现,要求被试识别当前刺激与间隔两个试次前的刺激是否一致。
- 流程:被试依次完成语言背景问卷、LLAMA测试与F2B任务(顺序随机)。
数据分析:
1. 多变量方差分析(MANOVA)比较双语与三语组在LLAMA和WM任务的表现。
2. 线性判别分析(LDA)识别对语言经验最具预测力的变量。
3. 分层回归分析检验语言经验和WM对FLA的独立贡献。
4. 中介分析(Bootstrap法)验证WM的中介作用。
4. 主要结果
- 多语言经验与ILA的关联:三语者在LLAMA-D(ILA)(p < 0.001)和WM任务(p = 0.004)上显著优于双语者,其他子测试无差异。LDA显示LLAMA-D(判别载荷0.908)和WM(0.629)是区分两组的关键变量。
- WM的部分中介作用:分层回归表明,语言经验(β = 0.379)和WM(β = 0.289)均能独立预测ILA表现。中介分析显示,WM解释了语言经验对ILA影响中的23.1%(95%CI [0.018, 0.176]),支持部分中介模型。
- 机制解释:多语言学习者因需处理更多语言规则,可能增强序列学习能力(ILA的核心)和执行控制(WM的提升),进而间接促进FLA。
5. 结论与意义
- 理论价值:首次证实WM在多语言经验与FLA间起部分中介作用,支持FLA的动态性假说,为P/E模型(Wen, 2016)和神经认知模型(Turker et al., 2021)提供实证依据。
- 应用价值:提示语言教学中可针对性训练WM以提升学习效率,尤其在隐性语言能力培养中。
- 争议回应:解释了既往研究结论的不一致(如Ma et al., 2018与Schoonen et al., 2002),因未控制WM的混杂效应。
6. 研究亮点
- 创新方法:采用非言语F2B任务避免语言干扰,结合LLAMA区分显性与隐性FLA。
- 样本严谨性:选择高水平多语言者(如通过JLPT N1)控制熟练度干扰。
- 跨学科整合:将认知心理学(WM)与语言学(FLA)理论结合,提出中介机制模型。
7. 局限与展望
未纳入单语对照组、未测量其他WM子系统(如语音WM),未来可纵向追踪多语言者的FLA动态变化,或扩展至四语学习者。
(报告总字数:约15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