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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公民交往理念的历史演进及其矛盾性

期刊:新闻与传播研究

类型b:学术报告

作者及机构:单波、叶琼(未提及具体机构);发表于《新闻与传播研究》2023年第8期。

主题:本文探讨“世界公民交往理念的历史演进及其矛盾性”,分析从希腊化时代到全球化时代,世界公民理念如何在超越地方性边界的同时,又不断建构新的边界化世界,揭示其内在的悖论与跨文化传播的反思意义。

主要观点及论据

1. 世界公民交往理念的三大历史悖论

文章提出世界公民理念在历史演进中表现为三种悖论:
- 希腊化悖论:尽管世界公民试图超越城邦界限,但其“世界”仍以希腊理性为中心,排斥非希腊文化的“蛮族”。例如,第欧根尼宣称自己是“世界公民”(cosmopolitan),却仍以希腊哲学的自然概念定义“理性生活”。
- 文明化悖论:启蒙运动时期,康德等人将世界公民与“文明”绑定,认为只有欧洲理性社会才能实现普遍友好,而将非欧洲族群视为“野蛮”。例如,康德虽主张世界公民权利,却将美洲原住民和非洲人排除在“理性成熟”的范畴外。
- 精英化悖论:现代全球化中,世界公民成为跨国精英的身份标签,但其交往仍受限于民族国家或文化边界。例如,19世纪新康德主义者西梅尔(Georg Simmel)提出“陌生人”理论,揭示世界公民在流动中的边缘性。

论据支持
- 希腊化时代:引述第欧根尼、芝诺的斯多葛学派观点,说明其“世界城邦”理想仍以希腊理性为内核(Brunschwig & Lloyd, 2000)。
- 启蒙时期:引用康德的《永久和平论》和《道德形而上学》,分析其“共和制”与“文明世界”的边界性(Mignolo, 2000)。
- 现代阶段:以西梅尔的“社会化”理论为例,说明全球化中世界公民的流动性矛盾(Simmel, 1881)。


2. 世界公民理念的矛盾性根源

矛盾性体现在两方面:
- 抽象的普遍性:世界公民试图以理性或人性建构普遍交往,如斯多葛学派的“同心圆”结构(自我→人类→宇宙)。
- 具体的特殊性:实践中仍以某种文化(希腊、欧洲)为中心,如康德的“文明世界”仅限于欧洲共和国家。

论据支持
- 斯多葛学派的“同心圆”模型(Hierocles, 2009)被康德继承,但后者将“公民资格”限定为有产者(《道德形而上学》)。
- 费希特(J.G. Fichte)试图调和世界主义与民族主义,最终沦为德意志民族扩张的工具(马克思批评其为“虚假的普遍主义”)。


3. 跨文化传播的反思意义

文章指出世界公民理念的“未思之处”:
- 自我与他者的关系:在理解他人前需先理解自我,而世界公民常以单向的理性标准定义他者。
- 边界与整体的辩证性:边界既限制交往,也构成多样性与统一性的基础。
- 道德自我的不完满性:道德理性需在交往实践中动态发展,而非预设的完美状态。

论据支持
- 引用扎尔卡(Zarka, 2005)对“重建世界主义”的批判,强调交往理性应是“演化”而非“建构”的。
- 以古希腊词汇“xénos”(客人/陌生人)为例,说明待客之道本质是维护自我认同的独特性(库蕾, 2005)。


论文的意义与价值

  1. 理论价值:系统梳理了世界公民理念的历史脉络,揭示其内在矛盾对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启示。
  2. 现实批判:指出当代全球化中,精英化的世界公民仍无法摆脱文化霸权,呼吁更具包容性的交往理性。
  3. 方法论意义:提出从“边界”视角(而非单纯“超越边界”)反思跨文化传播,为后续研究提供新框架。

亮点
- 历史跨度大,涵盖希腊化时代、启蒙运动到全球化三个阶段。
- 跨学科视角,融合哲学、历史学与传播学理论。
- 批判性强,直指世界公民理念的欧洲中心主义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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