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自:

荒野与文明的告别:李娟的游牧文化书写

期刊:文艺争鸣

本文系申霞艳在《文艺争鸣》2012年11月期刊中发表的文章《“为天地立心”之一种——李娟散论》。文章结合李娟的个人经历与文学创作实践,对她的散文创作进行了深入分析,并探讨其创作背后游牧文明的文化意蕴和现代意义。文章从多个角度切入,展示了李娟散文写作中的自然观、人性观以及对生活、文化多样性的独特理解。

第一部分:李娟创作的文学背景及评价

文章首先探讨了李娟的创作背景及文学界对其作品的评价。从托尔斯泰的名言“写你的村庄,你就写了世界”出发,作者对李娟作品的普遍性与地域性进行了结合分析。李娟以阿勒泰地区为创作场景,通过自我细腻的感受和抒发,以温暖、忧伤为底色,将游牧生活的真实性融入到其叙述中。这里的村庄与草原,不仅是个人生命的叙事空间,更具有全球化时代文学书写中的象征意义。

同时,李娟的创作引发了文学界广泛关注,从萧红的文学气息到《冬牧场》的出版,舒芜、刘亮程等作家均曾撰文评价其作品的清新与深刻。文章提到李娟与文学评论的距离感,她并未因文学界的溢美之词而模糊创作的初心,而是始终以“冷静的观察者”的姿态立于自然与生活之间。

第二部分:游牧文明的文学证词

李娟的散文以草原、荒野为背景,创造了对游牧文明的深切注解。文章通过引用《冬牧场》中哈萨克牧民的具体叙述,揭示了游牧文明逐渐被现代性取代的过程,并指出人与土地之间感情的质变。游牧文化曾经是人类文化多样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但在今天的现代化浪潮中,传统的生活方式逐渐转型,很多文化基因因此散落。

文章通过“荒野”这一意象分析李娟作品的独特价值。对李娟而言,荒野并非一个单纯的自然场景,而意味着一种生命状态和文化载体。在荒野中,辽阔的草原、寂静的夜晚、人类的生命力与自然的永恒形成对比。她以“悄寂深暗”的视角,从大民族对小民族的同化中,引出了文化多样性的问题。这种思考在今天全球化的背景下尤为深刻,引发了我们对传统文化、生活方式遗产的再思考。

第三部分:李娟创作中的情感书写

文章指出,李娟特别善于在草原的枯燥生活中捕捉细腻、丰富的情感,创造出感人至深的叙述空间。这种情感不仅包括个人的生命体验,也体现了对自然、世事的深刻洞察。《冬牧场》中,作者通过跟随哈萨克牧民的转场生活,深入到人类经验的根源——孤独与对抗。例如,李娟笔下将戒指这样的小物件赋予深远的象征意涵,体现了物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在荒野中,这样的戒指象征着生存的触角,也承载着女性身份的希望和温暖。

除此之外,文章提到爱情在李娟作品中的表现形式。无论是《乡村舞会》中的单恋,还是《冰天雪地中的电话亭》中细腻梦幻的情感描写,都构成了李娟书写中的诗意维度。作者分析称,这些爱情描写并非单纯为了展现情感的张力,而是进一步揭示了现代化语境下人与人之间疏离的深度问题。

第四部分:李娟笔下的自然与生命哲学

文章从李娟的日常书写引申至自然哲学的层面,指出她对生活本质的关照与观察。《春牧场》《夏牧场》《羊道》等作品展现了游牧生活的各种形态,从其中折射出对极端环境下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深思。在这些作品中,“灯光”“闲置的水壶”等日常意象被鲜活地赋予了哲学内涵。比如,灯光象征着人在寂静中的依托,手工劳动化解着人内心的混乱,劳动的秩序与自然的秩序和谐共生。

荒野生活对于李娟而言,不仅是记忆的载体,也是生命的启示。她通过自然景象、人类行为里的诗意细节,探索人与荒野之间的精神关联。如此,荒野不再是游牧文明的背景,而成为一种生命力量的源泉。这种对于自然的依赖、融合的主旨让李娟的写作呈现出独特的“大地情怀”。

第五部分:文学价值与意义

文章最后指出,李娟的写作所特有的精神气质,使她在当代文学中占据了独一无二的地位。她并未通过猎奇或异域来谋求市场,而是从真实的游牧生活出发,以诚恳、清新而富有张力的语言捕捉生活的细节。她的作品启示我们重新审视故乡,重新认知文化多样性和生命体验的厚重感。

《“为天地立心”之一种——李娟散论》通过全面分析李娟的创作特质,为读者展现了其作品的深刻精神内核及文化价值。文章认为,李娟的“写作之道”背离了消费主义对文学的侵蚀,而是回归自然,回归真实的情感和内心,这对现代社会的浮躁风气构成了有力的文学映照。通过李娟的故事,我们不仅感知到游牧文化的美与痛,也找到了个人生命意义与文学的广阔交汇点。

上述解读依据用户上传的学术文献,如有不准确或可能侵权之处请联系本站站长:admin@fmread.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