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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中的语域变化:一个语域还是两个?

期刊:Register StudiesDOI:10.1075/rs.19006.eg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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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机构
本研究的作者为Jesse Egbert(北亚利桑那大学)和Michaela Mahlberg(伯明翰大学),发表于期刊 *Register Studies*,2020年第2卷第1期。

学术背景
本研究属于语域研究(register studies)领域,特别是针对小说中的语域变异(register variation)分析。语域研究关注不同情境下语言使用的功能差异,而小说作为一种复杂的语域,其内部的语言变异尚未得到充分研究。以往的研究多集中于小说与其他语域(如学术写作、新闻报道)的对比,而忽略了小说内部的语言变异。本文旨在通过分析小说中的虚构对话(fictional speech)和叙述(narration),探讨小说内部的语域变异,并比较这两种语言形式与其他语域的异同。研究的核心目标是回答以下三个问题:
1. 虚构对话与叙述在语言特征上有何差异?
2. 虚构对话与叙述与其他语域相比有何特点?
3. 虚构对话与叙述的语言特征是什么?

研究流程
研究分为以下几个主要步骤:

  1. 数据准备
    研究使用了两个语料库:19世纪小说语料库(19C)和狄更斯小说语料库(DNOV)。19C包含29部19世纪小说,DNOV包含查尔斯·狄更斯的15部小说。这些语料库通过标点符号(引号)将文本分为“引号内文本”(虚构对话)和“引号外文本”(叙述),从而近似模拟小说中的对话和叙述部分。总语料规模超过830万词,其中叙述部分占64%,虚构对话占36%。

  2. 多维度分析(Multi-Dimensional Analysis, MDA)
    研究采用了多维度分析方法(MDA),这是一种通过降维技术将大量语言变量压缩为少数几个潜在维度的方法。研究中使用了两个先前MDA研究的维度结构:

    • 来自Biber(1988)的维度1(Biber_D1),描述“互动性生产”(involved production)与“信息性生产”(informational production)的对立。
    • 来自Egbert(2012)的三个维度(Egbert_D1、Egbert_D2、Egbert_D3),分别描述“思想呈现”(thought presentation)与“描述”(description)、“抽象阐述”(abstract exposition)与“具体行动”(concrete action)、“对话”(dialogue)与“叙述”(narration)的对立。
  3. 数据处理
    使用Biber标注器对语料进行自动标注,计算150多个语言特征的出现频率(每千词)。然后,基于Biber和Egbert研究的均值和标准差,计算每个文本在四个维度上的得分。统计分析采用2×2因子方差分析(ANOVA),比较虚构对话与叙述、狄更斯小说与其他19世纪小说的差异。

主要结果

  1. 虚构对话与叙述的差异
    研究发现,虚构对话在Biber_D1维度上得分显著高于叙述,表明虚构对话更接近“互动性生产”,而叙述更接近“信息性生产”。具体而言,虚构对话中更多使用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缩略形式等语言特征,而叙述中更多使用名词、形容词和介词等特征。

  2. 与其他语域的比较
    虚构对话的Biber_D1得分介于面对面对话和口语访谈之间,而叙述的得分介于一般小说和传记之间。这表明虚构对话在语言特征上更接近实际口语,而叙述更接近书面语。

  3. 语言特征的详细描述
    在Egbert的三个维度上,虚构对话与叙述的差异尤为明显:

    • Egbert_D1:虚构对话更多使用与“思想呈现”相关的语言特征,如心理动词、可能性情态动词等;叙述则更多使用与“描述”相关的特征,如名词和形容词。
    • Egbert_D2:狄更斯的叙述在“具体行动”维度上得分显著高于其他19世纪小说,表明狄更斯更倾向于使用具体名词(如身体部位名词)来增强叙述的生动性。
    • Egbert_D3:虚构对话更多使用与“对话”相关的特征,如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和现在时动词;叙述则更多使用与“叙述”相关的特征,如第三人称代词和过去时动词。

结论
本研究通过系统分析小说中的虚构对话与叙述,揭示了小说内部的语域变异,并提供了对这两种语言形式的详细描述。研究发现,虚构对话与叙述在语言特征上存在显著差异,且分别与实际口语和书面语有相似之处。此外,狄更斯的叙述风格在具体性方面与其他19世纪小说作者有所不同。这些发现不仅为小说语域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也为语域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研究亮点
1. 重要的发现:首次系统分析了小说内部的语域变异,揭示了虚构对话与叙述的语言特征差异。
2. 方法的创新性:结合了Biber和Egbert的多维度分析方法,提供了对小说语言的多层次描述。
3. 研究对象的特殊性:聚焦于19世纪小说,特别是查尔斯·狄更斯的作品,为文学风格研究提供了新的数据支持。

其他价值
本研究还为语域研究提出了新的挑战,例如如何解释小说中虚构世界与真实世界情境的复杂关系,以及如何进一步开发适用于小说语言的标注工具。这些问题的解决将有助于更深入地理解小说语言的复杂性和功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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