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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及机构

本研究由Foluke Olayinka Unuabonah（第一作者及通讯作者）、Florence Oluwaseyi Daniel和Deborah Abiola Fifelola共同完成，三位作者均来自尼日利亚Ede市Redeemer’s University的英语系。研究发表于Journal of Pragmatics第235卷（2025年），页码60-74，在线发布于2024年11月28日。

学术背景

研究领域与动机

本研究属于语用学（pragmatics）领域，聚焦于非洲英语变体（African Englishes）中话语语用特征（discourse-pragmatic features, DPFs）的变异分析。英语在非洲的传播受到殖民历史、本土语言（如尼日利亚的豪萨语、加纳的阿坎语、乌干达的卢干达语）及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形成了独特的国家变体（如加纳英语Ghanaian English, GHE；尼日利亚英语Nigerian English, NIGE；乌干达英语Ugandan English, UGE）。然而，现有研究多关注语音、词汇和句法层面，对语用特征（如道歉标记“sorry”）的跨变体比较不足。

研究目标

本研究旨在分析“sorry”在GHE、NIGE和UGE中的使用差异，包括：
1. 频率与形式（如独立词项“sorry” vs. 从句形式“I’m sorry”）；
2. 句法位置（如句首、句中）；
3. 搭配模式（如与强化词、感叹词共现）；
4. 语用功能（如自我修正、表达遗憾）；
5. 文本类型分布（如口语对话、书面信件）。

研究流程

数据来源与处理

1. 语料库选择：从国际英语语料库（International Corpus of English, ICE）的加纳（ICE-GH）、尼日利亚（ICE-NIG）和乌干达（ICE-UG）子库中提取数据，每个子库约100万词（口语60万词，书面语40万词）。
   
2. 数据筛选：使用AntConc 3.4.4检索“sorry”，排除语法强制性用例（如形容词修饰语“a sorry state”）及非实际使用（如引述内容）。最终保留84例（GHE）、112例（NIGE）和72例（UGE）。
   

分析方法

1. 定量分析：计算频率（每百万词频次，pmw）、卡方检验（log-likelihood ratio）比较变体间差异。
   
2. 定性分析：基于变异语用学（variational pragmatics）和关系管理理论（rapport management theory），分析“sorry”的语用功能（如维护面子、管理参与域）。
   

主要结果

1. 频率与形式

• 频率：NIGE中“sorry”使用最频繁（115.5 pmw），显著高于UGE（74.2 pmw），但与GHE（88.5 pmw）无显著差异。
  
• 形式：三变体均偏好独立词项“sorry”（GHE 54.8%，NIGE 67.9%，UGE 69.4%），但GHE更多使用从句形式（如“I’m sorry”）。
  

2. 句法位置与从句类型

• 位置：句首占比最高（GHE 54.8%，NIGE 60.7%，UGE 56.9%），体现其话语标记特性。
  
• 从句类型：多与陈述句共现（GHE 58.3%，NIGE 67.9%，UGE 61.1%），用于解释道歉原因。
  

3. 搭配模式

• GHE：常与强化词（如“truly”）和感叹词（如“oh”）共现（48.8%）。
  
• NIGE：多与敬语（如“sir”）和礼貌标记（如“please”）搭配（36.6%）。
  
• UGE：偏好感叹词（如“uh”）共现（31.9%）。
  

4. 语用功能

• GHE：主要表达遗憾（42.9%）和缓和面子威胁（20.2%）。
  
• NIGE：多用于自我修正（40.2%）和打断（18.8%）。
  
• UGE：侧重自我修正（43.1%）和礼貌重定向（19.4%）。
  

5. 文本类型差异

• GHE：高频于社交信件（414.4 pmw）和广播新闻（254.7 pmw），多用于书面道歉。
  
• NIGE：集中于商务会谈（723.5 pmw）和课堂对话（338.2 pmw），反映即时互动需求。
  
• UGE：多见于电话交流（432.4 pmw），用于实时修正。
  

结论与价值

科学意义

1. 理论贡献：验证了施耐德动态模型（Schneider’s Dynamic Model），表明NIGE已进入“内生规范化稳定阶段（endonormative stabilisation）”，而GHE和UGE仍处于“本土化阶段（nativisation）”。
   
2. 方法论创新：结合语料库与语用学理论，为跨变体比较提供范式。
   

应用价值

• 语言教学：帮助非母语者理解非洲英语变体的语用差异。
  
• 跨文化交际：揭示“sorry”在非洲语境中的多重功能（如打断时维护和谐）。
  

研究亮点

1. 首项跨非洲变体比较：填补了“sorry”在非洲英语中的研究空白。
   
2. 本土化证据：如NIGE中“sorry + please”的独特搭配，反映本土礼貌策略。
   
3. 多维度分析：整合形式、功能、文本类型，全面揭示变异动因（如母语迁移）。
   

其他价值

• 提出未来研究方向：需结合社会变量（如年龄、性别）及非标准变体（如网络语料）进一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