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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性对结构启动的影响:Bock, Loebell和Morey (1992)研究的复制

期刊: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DOI:10.1016/j.jml.2022.104354

类型a:学术研究报告

一、研究团队与发表信息
本研究由Xuemei Chen(华南师范大学)、Robert J. Hartsuiker(根特大学)、Merel Muylle(蒙特利尔大学)、Mieke Sarah Slim(根特大学)和Chi Zhang(南京师范大学)共同完成,发表于2022年8月的*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第127卷,104354页)。研究标题为《The Effect of Animacy on Structural Priming: A Replication of Bock, Loebell and Morey (1992)》,旨在复现Bock等人1992年关于生命性(animacy)与结构启动(structural priming)关系的经典实验。

二、学术背景与目标
研究领域属于心理语言学(psycholinguistics),核心问题是探讨句法表征(syntactic representation)是否独立于语义信息(如生命性)。Bock等人(1992)曾发现:1) 句法结构(主动/被动)可被启动;2) 生命性特征与语法角色的绑定(animacy binding)也可被启动;3) 两者无交互作用,支持句法表征独立于生命性的观点。然而,该研究从未被直接复现,且后续相关研究结果不一。本研究通过高统计功效(n=496)的复现实验,验证Bock等人的结论,并探讨其理论意义。

三、研究方法与流程
1. 实验设计
- 材料:使用Bock等人(1992)的原始刺激材料,包括16组目标图片(描绘无生命主语施事事件,如“闹钟叫醒男孩”)和对应的4类启动句(主动/被动 × 生命/非生命主语,如“船载五人”或“五人被船载”)。
- 任务:被试先复述启动句,再描述目标图片,记录其生成的句子结构(主动/被动)。
- 变量:自变量为启动句结构(主动/被动)和主语生命性(animate/inanimate);因变量为目标句结构选择。

  1. 被试与程序

    • 通过在线平台招募496名英语母语者,分为两组:一组关注句子形式(form-focus),另一组关注句子意义(meaning-focus),以复现Bock等人对注意指令的操纵。
    • 实验包含208个试次(16个关键试次+192个填充试次),采用交叉平衡设计,确保每个目标图片在所有启动条件下均出现。
  2. 数据分析

    • 使用广义线性混合模型(GLMM)分析句法启动和生命性绑定效应,并通过贝叶斯分析验证交互作用的零假设。
    • 排除无效反应(如非目标结构或代词使用),最终保留有效数据占比>50%的被试。

四、主要结果
1. 句法启动效应
- 整体上,主动启动句后产生主动目标句的比例(30.5%)显著高于被动启动句后(27.0%)(β=0.13, p=0.001),复现了Bock等人的发现。
- 该效应在两组指令下均显著(form-focus: β=0.13, p=0.016; meaning-focus: β=0.15, p=0.006)。

  1. 生命性绑定效应

    • 当启动句主语为无生命时,被试更倾向生成无生命主语的主动句(35.2% vs. 30.5%)(β=-0.11, p=0.009)。
    • 此效应仅在meaning-focus组显著(β=-0.17, p=0.001),表明生命性绑定受注意调控。
  2. 无交互作用

    • 句法启动与生命性绑定效应无交互(β=-0.03, p=0.58),贝叶斯因子(BF₀₁=9.65)支持零假设。

五、结论与价值
1. 理论意义
- 结果支持Bock & Levelt(1994)的两阶段模型:生命性绑定发生在功能层级(functional level),句法启动发生在位置层级(positional level),两者独立。
- 为句法表征的自主性(autonomy)提供了新证据,反驳了语义-句法整合理论(如Goldberg, 2006)。

  1. 方法贡献
    • 首次通过大规模复实验证经典结论,解决了原始研究统计功效不足的问题。
    • 采用现代统计方法(如混合效应模型和贝叶斯分析),提升了结果可靠性。

六、研究亮点
1. 复现的严谨性:严格遵循原始实验设计,同时通过在线平台扩大样本量(n=496 vs. 原192)。
2. 理论争议的澄清:通过元分析发现后续研究未能复现Bock等人的结果,但本实验证实其核心结论的稳健性。
3. 应用价值:为结构启动实验的材料设计提供指导(如需平衡生命性干扰)。

七、其他发现
- 注意指令调节生命性绑定效应,反映语言加工的可塑性:当被试关注意义时,语义特征(生命性)的影响更显著。
- 反应时数据显示,meaning-focus组在记忆任务中表现更优(准确率95.9% vs. 90.5%),可能因其依赖更自然的语义记忆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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