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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分类和梯度动词约束的普通话母语者和学习者对与格结构中即将出现的论元的预测

期刊:bilingualism: language and cognitionDOI:10.1017/s1366728924000749

本文档属于类型a,即报告单一原创研究的科学论文。以下是针对该研究的学术报告:


研究作者与机构

本研究由Yanxin (Alice) Zhu和Theres Grüter合作完成,两人均来自美国夏威夷大学马诺阿分校的第二语言研究项目(Second Language Studies, University of Hawai‘i at Mānoa)。论文发表于2024年12月的期刊《Bilingualism: Language and Cognition》,标题为《Native speakers and learners of Mandarin predict upcoming arguments in dative constructions based on categorical and gradient verb constraints》。


学术背景

研究领域
本研究属于心理语言学与二语习得的交叉领域,聚焦于汉语双及物结构(dative constructions)的实时预测加工机制。

研究动机
已有研究表明,英语母语者能基于动词的类别限制(categorical constraints,如非交替动词)和梯度偏向(gradient constraints,如交替动词的偏好)预测双及物结构的后续论元。然而,这种预测能力是否存在于汉语母语者及二语学习者中尚不明确。此外,错误驱动学习理论(error-driven learning)假设语言使用者会通过实时预测错误更新心理表征,但这一假设在汉语中的直接证据不足。

研究目标
1. 验证汉语母语者能否基于动词限制预测双及物结构的论元;
2. 探究汉语课堂学习者(包括传统二语学习者和传承语者)是否具备同等预测能力;
3. 考察语言熟练度和主导语言是否影响预测效果。


研究流程与方法

实验设计
研究采用视觉世界眼动追踪范式(visual world eye-tracking paradigm),通过记录被试在听觉输入过程中的眼球运动,分析其对后续论元的预测行为。

研究对象
- 母语者组(L1):65名汉语母语者(中国境内成长);
- 课堂学习者组(CL):64名汉语学习者(包括42名传统二语学习者和22名传承语者)。被试需具备至少1.5年的汉语学习经历。

实验材料
1. 动词分类
- 非交替动词:6个,包括3个仅能用于介词宾语结构(PO)的“制作类动词”(如“做”“画”),以及3个仅能用于双宾语结构(DO)的“告知类动词”(如“教”“告诉”);
- 交替动词:4个“给予类动词”(如“借”“送”),其中1个为DO偏向,3个为PO偏向。
2. 句子刺激:30个实验句(每种动词类型3-6句)与30个填充句混合呈现。

实验程序
1. 在线任务:被试先完成语言背景问卷和句子补全任务,以确认其对动词限制的认知。
2. 眼动实验
- 被试聆听汉语句子(如“玛丽送了大卫一个蛋糕”),同时观看包含施事、接受者和主题的视觉场景;
- 关键分析窗口为动词出现后200毫秒至首个名词出现前(CR1:动词窗口;CR2:完整体标记“了”及量词“个”窗口);
- 通过眼动数据计算注视比例的对数比(log ratio),反映对主题或接受者的预测偏向。

数据分析
使用线性混合效应模型(linear mixed-effects models, LME)分析注视偏向,固定效应包括关键窗口、动词类型/偏向、组别(L1 vs. CL)及其交互作用,随机效应包括被试和项目截距。


主要结果

  1. 类别限制(RQ1)

    • 母语者和学习者均能基于非交替动词的类别限制预测论元:听到“制作类动词”后更多注视主题(预测PO结构),听到“告知类动词”后更多注视接受者(预测DO结构);
    • 两组预测效果无显著差异(p > 0.05),且传承语者与传统二语学习者表现一致。
  2. 梯度限制(RQ2)

    • 对PO偏向动词,两组均能预测主题,且效果无组间差异;
    • 对DO偏向动词“送”,母语者无显著预测变化,但传承语者倾向于预测接受者(p = 0.06),而二语学习者反向预测主题(p = 0.05)。
  3. 其他因素

    • 汉语熟练度(Lextale_CH分数)和主导语言(英语vs.其他)未显著调节预测效果。

结论与意义

科学价值
1. 首次证明汉语母语者和学习者均能基于动词限制实时预测双及物结构,支持错误驱动学习理论的核心假设;
2. 二语学习者和传承语者的预测能力与母语者相当,表明动词限制的预测加工可能不受语言经验差异的显著影响;
3. 为跨语言预测研究提供新证据,提示动词限制的通用性可能高于形态句法线索。

应用价值
1. 为汉语二语教学提供启示:动词限制的显性教学可能促进句法预测能力的培养;
2. 启发后续研究探索其他语言中动词限制与预测的关系。


研究亮点

  1. 方法创新:首次在汉语中结合视觉世界范式与结构启动缺失设计,直接检验预测的实时性;
  2. 对象特殊性:同时纳入传统二语学习者和传承语者,比较两类学习者的加工差异;
  3. 理论贡献:为错误驱动学习理论提供跨语言支持,挑战“二语预测必然延迟”的传统观点。

其他有价值内容

  1. 跨语言影响:尽管英语主导的学习者可能受益于母语动词限制的迁移,但非英语主导学习者的表现相似,提示预测机制的普遍性;
  2. 未来方向:需增加DO偏向动词数量,并进一步分离对双及物结构与简单及物结构的预测。

(报告总字数:约1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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