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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简单过去时与完成时的认知差异:来自视觉世界眼动追踪的证据
1. 研究作者与发表信息
本研究由Myrte Vos(挪威北极大学)、Serge Minor(挪威北极大学)和Gillian Ramchand(挪威北极大学 & 牛津大学)合作完成,发表于English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期刊,2025年出版。
2. 学术背景与研究目标
本研究属于实验语义学(experimental semantics)和心理语言学(psycholinguistics)领域,聚焦于英语的时体系统(tense/aspect system),特别是简单过去时(simple past)与完成时(perfect)的认知处理差异。
传统形式语义学认为,英语简单过去时在中性语境(neutral contexts)下会触发完成性(perfectivity)的蕴含,即动作的完成(culmination)。然而,这一假设缺乏实证支持。相比之下,完成时(包括现在完成时和过去完成时)被认为更明确地指向结果状态(result state)。本研究通过视觉世界眼动追踪(visual world eye tracking, VWP)方法,检验这两种时体形式在认知处理中的差异,并探讨其对英语时体理论的影响。
研究目标包括:
1. 检验英语简单过去时是否如理论假设那样可靠地触发完成性蕴含;
2. 比较完成时与简单过去时在结果状态凸显性上的差异;
3. 探讨叙事语境是否增强简单过去时的结果性解读。
3. 研究流程与方法
研究分为多个实验,主要采用视觉世界范式(visual world paradigm, VWP),通过记录被试在听到目标句子时的眼动数据,分析其对进行事件图片(ongoing event, OE)和完成事件图片(completed event, CE)的注视偏好。
实验1:过去进行时 vs. 过去完成时
- 被试:76名英语母语者。
- 材料:24个目标句(完成性动词,如“built a snowman”),搭配24个填充句。
- 流程:
- 被试听到一个过去时背景句(如“It was a bright and sunny day…”)。
- 屏幕上同时呈现OE和CE图片(如“正在堆雪人”和“堆好的雪人”)。
- 被试听到目标句(如“Grandpa had built a big snowman”或“Grandpa was building a big snowman”)。
- 记录眼动数据,被试最终选择匹配的图片。
- 数据分析:
- 使用聚类置换分析(cluster-based permutation analysis)检验注视目标图片的概率是否显著高于随机水平。
实验2:现在进行时 vs. 现在完成时
- 被试:108名英语母语者。
- 材料:12个目标句,背景句调整为现在时(如“It is a bright and sunny day…”)。
- 流程:与实验1类似,但目标句为现在时形式(如“Grandpa has built a big snowman”)。
实验3:叙事语境对简单过去时的影响
- 被试:271名英语母语者。
- 材料:24个目标句,背景句分为三类:
- “before”从句(动态叙事,如“Before the boy went to school…”);
- “after”从句(动态叙事);
- 中性静态句(如“It was early in the morning…”)。
- 目标:检验动态叙事是否增强简单过去时的结果性解读。
4. 主要结果
实验1与实验2:完成时显著凸显结果状态
- 过去完成时:95%的离线选择偏向CE图片,眼动数据显示从动词偏移后550ms起显著注视CE。
- 现在完成时:87%的离线选择偏向CE图片,眼动数据显示从助动词偏移后1300ms起显著注视CE。
- 对比简单过去时:此前研究发现简单过去时无显著偏好(CE选择率仅54%),表明完成时更直接断言结果状态。
实验3:叙事语境未增强简单过去时的结果性
- 动态叙事(“before/after”从句)未改变简单过去时的注视模式,CE选择率仍低于40%。
- 眼动数据显示,简单过去时在动态语境下甚至略微偏向OE图片(可能与句子复杂度有关)。
5. 结论与意义
本研究通过眼动实验证实:
1. 完成时(perfect)直接断言结果状态,而简单过去时(simple past)仅蕴含完成性,但未在认知上凸显结果。
2. 英语简单过去时并非典型的完整体(perfective),其叙事推进功能与结果性解读可分离。
3. 支持结果状态分析(resultant state analysis)理论,即完成时通过直接断言结果状态来区分于简单过去时。
6. 研究亮点
- 方法创新:首次将视觉世界范式应用于英语时体对比,提供在线处理证据。
- 理论挑战:质疑英语简单过去时的“完整体”分类,支持时体形式的语义-语用分工。
- 跨语言启示:与俄语等语法化完整体语言相比,英语的时体差异更依赖语境与词汇。
7. 其他价值
研究数据与代码已公开于Open Science Framework,为后续研究提供基准。此外,实验设计(如动态叙事操控)可为时体与语篇接口研究提供范式参考。
以上报告基于原文内容,涵盖了研究背景、方法、结果与结论,并突出了其学术贡献与创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