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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AI是否增加压力?从组织视角推进人机协作

期刊: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DOI:10.1002/job.70000

这篇文档属于类型a,即报告了一项原创性研究。以下是针对该研究的学术报告:


人工智能在工作场所的应用如何影响人类压力?一项基于社交媒体文本挖掘的研究

作者及机构
本研究由Florian Klonek(澳大利亚迪肯大学迪肯商学院)和Sharon Parker(澳大利亚科廷大学科廷商学院未来工作研究所变革性工作设计中心)合作完成,发表于2025年的*Journal of Organizational Behavior*期刊。

学术背景
随着人工智能(AI)在工作场所的广泛应用,员工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突出。然而,现有研究对AI如何影响人类压力的机制尚未达成共识。部分研究表明AI能提升工作效率和幸福感(如Jia et al., 2024),而另一些研究则指出AI可能导致压力增加(如Tang et al., 2023)。这种矛盾可能源于以往研究未区分AI的两个关键设计维度:AI控制(AI control)(即AI对决策的自主权)和人-AI团队协作(human-AI team processes)(即人类与AI的协作方式)。

本研究基于自动化-增强理论(automation-augmentation perspective)和团队协作模型,提出以下核心假设:
1. AI控制会削弱人类自主性,从而增加压力;
2. 人-AI团队协作(包括过渡、行动和人际三类子过程)能帮助实现目标,降低压力;
3. 人-AI团队协作可作为社会资源,缓冲AI控制对压力的负面影响。

研究流程与方法
1. 数据采集与预处理
- 数据来源:从Twitter平台爬取2023年1月至3月期间包含“ChatGPT”标签或提及的493,745条推文,涉及250,007名用户。
- 子样本筛选:进一步筛选包含团队协作关键词(如“team*”“collaborat*”)的推文,剔除垃圾内容后,最终分析样本为2,704条推文。

  1. 变量测量与验证

    • 测量工具:采用大型语言模型(GPT-3.5 Turbo)对推文进行评分,测量以下变量:
      • 人-AI团队协作:分为过渡(transition,如计划与反思)、行动(action,如任务协调)和人际(interpersonal,如情绪调节)三类子过程,通过二分变量(0/1)编码。
      • AI控制:4级评分(1=仅监控信息,4=完全自主决策)。
      • 压力:4级评分(1=无压力,4=高压力)。
    • 方法验证:通过多特质-多方法矩阵(MTMM)比较LLM评分、人工评分和词典分析法(lexical scoring)的一致性,证实LLM评分具有较高的信效度(如压力评分的LLM与人工评分相关性r=0.55)。
  2. 数据分析

    • 采用普通最小二乘回归模型,以压力为因变量,控制推文长度、发布时间、点赞数等变量后,检验AI控制与人-AI团队协作的主效应及交互作用。

主要结果
1. 人-AI团队协作与压力的关系
- 行动(β=−0.16, p<0.001)和过渡过程(β=−0.13, p<0.001)显著降低压力,而人际过程无显著影响。例如,用户提到“团队用AI更高效地设计网络配置”(行动过程)或“通过AI快速生成演示数据”(过渡过程)时,压力水平较低。
- 解释:行动和过渡过程通过减少目标-绩效差距(goal-performance discrepancy)提升自我调节效能,从而缓解压力。

  1. AI控制与压力的关系

    • AI控制水平越高,压力越大(β=0.24, p<0.001)。例如,用户抱怨“AI完全接管决策,我感到无能为力”时,压力评分显著升高。
    • 解释:高AI控制剥夺了人类的自主权(self-determination theory),引发不确定性和无力感。
  2. 交互作用

    • 行动(β=−0.05, p<0.05)和人际过程(β=−0.04, p<0.05)能缓冲AI控制对压力的负面影响。如图2所示,当AI控制水平高时,存在人-AI协作的个体压力上升幅度更小。
    • 解释:AI通过提供任务支持(行动过程)或情感陪伴(人际过程)充当社会资源,抵消了高控制的负面效应。

结论与价值
1. 理论贡献
- 突破传统“自动化-增强连续体”的单维度视角,首次将AI控制与人-AI协作解耦,解释了文献中的矛盾发现。
- 扩展了工作设计理论,提出AI特有的社会技术特征(如AI作为“团队成员”提供社会支持)。

  1. 实践意义
    • 组织管理:需限制AI的决策控制权,同时设计人-AI协作流程(如联合规划、任务协调)以保护员工心理健康。
    • 政策制定:呼吁监管AI控制水平,避免人类被“排除在决策循环外”(out of the loop)。

研究亮点
1. 方法创新:结合文本挖掘与LLM技术,首次大规模量化真实工作场景中的人-AI互动。
2. 细分维度:将人-AI团队协作细分为三类子过程,揭示行动和过渡过程的核心作用。
3. 缓冲机制:发现AI可通过社会资源功能缓解压力,为未来人机协作设计提供新思路。

其他发现
- 人-AI协作中,行动过程出现频率最高(69%),人际过程最低(23%),反映当前AI更多用于任务执行而非情感支持。
- 仅14%的推文描述高AI控制(评分≥3),表明多数应用仍以人类主导为主。


此报告完整呈现了研究的背景、方法、结果与价值,可供学术界和业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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