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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发表于 JAMA Internal Medicine 于2023年1月9日的一篇论文,题为 “Healthy Eating Patterns and Risk of Total and Cause-Specific Mortality”,其作者包括 Zhilei Shan, Fenglei Wang, Yanping Li, Megu Y. Baden, Shilpa N. Bhupathiraju, Dong D. Wang, Qi Sun, Kathryn M. Rexrode, Eric B. Rimm, Lu Qi, Fred K. Tabung, Edward L. Giovannucci, Walter C. Willett, JoAnn E. Manson 和 Frank B. Hu。研究主要由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 (Harvard T.H. Chan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和参与机构共同完成。
本研究聚焦于饮食模式对全因和特定原因导致的死亡率的影响。长期以来,不健康的饮食被认为是导致全球多种疾病的重要风险因素。尽管过去的大量研究集中于单一营养素或单一食品与死亡率的关联,但学者们认识到,人类的饮食并非单一成分的摄取,而是多种食物和营养素的综合效应。近年来,膳食研究逐步从单一营养素转向整体饮食模式的分析,以更全面理解饮食对健康结果的影响。
美国《饮食指南》(Dietary Guidelines for Americans, DGAs) 已在2010年明确提出,应将健康饮食模式融入饮食建议,这一理念亦延续到了2020-2025版。然而,目前对于不同健康饮食模式的长期依从性如何影响全因及特定原因死亡率的研究较少。此外,现有证据表明,个人特征(如种族、民族等)可能对饮食模式产生重要影响,因此,有必要探索不同亚群体中健康饮食模式的效果。
基于此研究背景,本研究旨在评估四种健康饮食评分——Healthy Eating Index 2015 (健康饮食指数,HEI-2015)、Alternate Mediterranean Diet (替代地中海饮食评分,AMED)、Healthful Plant-Based Diet Index (健康植物性饮食指数,HPDI) 和 Alternate Healthy Eating Index (替代健康饮食指数,AHEI)——与全因及特定原因死亡率之间的关联,并分析其在种族、民族和其他潜在风险因子分层下的差异。
本研究是基于两大前瞻性队列研究的数据,包括 Nurses’ Health Study (NHS) 和 Health Professionals Follow-Up Study (HPFS)。NHS 研究始于1976年,包含12.17万名年龄在30至55岁之间的女性注册护士;HPFS 研究始于1986年,包含5.15万名年龄在40至75岁之间的男性医疗从业人员。在两项研究中,参与者通过问卷提供了有关健康状况、生活方式和医学史的信息。
在研究分析中,基线选取为首次提供足够饮食数据的年份(NHS为1984年,HPFS为1986年)。排除基线时报告心血管疾病、癌症或糖尿病的参与者。此外,也排除日常热量摄入过低或过高的参与者,以及未提供饮食数据者。最终纳入研究的样本为:NHS的75,230名女性和HPFS的44,085名男性。
饮食数据通过经过验证的半定量食物频率问卷 (Food Frequency Questionnaire, FFQ) 收集,该问卷每两到四年发放一次,包括超过130个饮食项目。研究根据这些数据计算出四种饮食评分: - HEI-2015:得分范围为0-100,分数越高代表饮食越符合《饮食指南》; - AMED:得分范围为9-45,分数越高代表越健康的地中海饮食; - HPDI:得分范围为18-90,分数越高代表越健康的植物性饮食; - AHEI:得分范围为0-100,分数越高代表更健康的替代饮食。
这些评分已在之前的研究中验证其在男性和女性中均具有中度到高度的再现性和有效性。
死亡数据通过死亡证登记、全国死亡指标(National Death Index) 和家属报告等方式获得。死因的分类主要依据医学记录和国际疾病分类(ICD-9)。
研究中还纳入了一系列协变量,包括年龄、种族、婚姻状况、既往疾病史、体重指数(BMI)、吸烟和饮酒习惯、身体活动水平等,以尽量减少混杂偏倚。
在数据分析中,采用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估算不同饮食评分与死亡率之间的关联,以年龄作为基础时间变量,并按时间校正模型。所有的数据分析分别对两个队列单独进行,并使用固定效应元分析方法整合结果。
在总共3,559,056人年的随访中,观察到31,263名女性和22,900名男性死亡。调整潜在混杂因素后,四种饮食评分均显示出更高的依从性与全因死亡率显著降低相关: - HEI-2015:最高与最低五分位组的风险比(Hazard Ratio, HR) 为0.81(95% CI, 0.79-0.84); - AMED:HR为0.82(95% CI, 0.79-0.84); - HPDI:HR为0.86(95% CI, 0.83-0.89); - AHEI:HR为0.80(95% CI, 0.77-0.82)。
在心血管疾病、癌症和呼吸系统疾病的死亡中,所有饮食评分均表现出显著的负相关。在神经退行性疾病的死亡中,AMED和AHEI显示出显著保护作用。
研究发现,不同种族和民族群体中饮食评分与死亡率的关联大致一致,包括西班牙裔、非西班牙裔白人和非西班牙裔黑人。此外,这些关联也在BMI分层、吸烟状态分层以及其他潜在风险分层下保持一致性。
该研究表明:长期坚持不同的健康饮食模式(HEI-2015、AMED、HPDI和AHEI)与降低全因及特定死亡原因的风险有关。这些饮食模式之间尽管在具体成分上有所差异,但均倡导高摄入全谷物、蔬菜、水果、坚果等植物性食品。结果支持《饮食指南》提出的多元化健康饮食模式的建议,表明这些模式可随个体需求、文化传统及食品偏好进行调整。
本研究为饮食模式在公共健康领域的实践提供了进一步证据。研究结果可为制定膳食指南及个性化饮食建议提供参考,同时推动了营养流行病学从个体成分分析向全饮食模式研究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