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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对话式人工智能使用与社会资本之间的关联:来自香港的调查证据

期刊:new media & societyDOI:10.1177/14614448221074047

这篇文档属于类型a,即报告了一项原创性研究。以下是针对该研究的学术报告:


作者及机构
本研究由香港浸会大学(Hong Kong Baptist University)的Yu-Leung Ng独立完成,发表于期刊《new media & society》2024年第26卷第3期(1429-1444页),文章DOI号为10.1177/14614448221074047。


学术背景
研究领域为传播学与新媒体技术交叉领域,聚焦对话式人工智能(conversational AI)(如Apple Siri、Google Assistant等语音助手)的使用与社会资本(social capital)的关联。传统研究认为,电视等传统媒体会削弱社会资本(Putnam, 1995),而社交媒体的交互性则可能促进社会资本(Ellison et al., 2007)。然而,对话式AI作为新兴媒介,其对社会资本的影响尚未明确。本研究旨在填补这一空白,探讨对话式AI的使用是否通过社会行为者范式(Computers Are Social Actors, CASA)(Nass et al., 1994)和修订的拟人化概念(revised ethopoeia concept)(Nass & Yen, 2010)促进社会资本形成,或依据时间置换假说(time displacement hypothesis)(Putnam, 2000)导致社会资本流失。


研究流程
1. 样本与数据收集
- 研究对象为香港18岁以上成年人,通过YouGov在线面板抽样,采用性别、年龄、教育水平和收入的配额抽样法,最终获得1022份有效样本(对话式AI用户398人,非用户624人)。
- 数据收集时间为2021年5月至6月,通过计算设备(手机、平板、电脑等)完成在线调查。

  1. 变量测量

    • 核心变量
      • 对话式AI使用:分为用户与非用户(二分类变量)。
      • 使用强度:改编自Facebook强度量表(Ellison et al., 2007),5点李克特量表(α=0.84)。
      • 使用频率:过去一周日均使用时长(5级分类:≤5分钟至≥1小时)。
    • 社会资本指标
      • 线下/线上纽带型社会资本(bonding social capital)桥接型社会资本(bridging social capital):采用Williams(2006)量表的简化版,12题项4维度(α=0.69-0.78)。
      • 社会信任(social trust):单题项测量(“大多数人值得信任”)。
      • 公民参与(civic participation):3题项(如过去12个月是否参与慈善募捐)。
    • 协变量:性别、年龄、收入、教育水平。
  2. 数据分析方法

    • 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用户与非用户的社会资本差异(RQ1)。
    • 分层回归分析:分两步(模型1:协变量;模型2a/b:加入使用强度或频率)检验对话式AI使用对社会资本的预测作用(RQ2-3)。

主要结果
1. 用户与非用户差异(RQ1)
- 对话式AI用户在所有社会资本指标上均显著高于非用户(p<0.001),效应量中等(Cohen’s d=0.25-0.59),其中线上社会资本(如线上纽带型d=0.52)差异大于线下(如线下纽带型d=0.25)。

  1. 使用强度与频率的影响(RQ2-3)

    • 使用强度:正向预测所有社会资本指标(β=0.21-0.43, p<0.001),尤其对线上桥接型社会资本(β=0.42)和纽带型(β=0.43)影响最大(f²=0.27-0.29,中等到大效应)。
    • 使用频率:除线下纽带型社会资本(β=0.03, p=0.57)外,其余指标均显著正相关(β=0.11-0.30),但对公民参与的效应最强(β=0.30, f²=0.15)。
  2. 协变量作用

    • 年龄和收入普遍负向预测社会资本,但加入对话式AI使用变量后,收入的影响多数被覆盖,表明对话式AI使用可能通过资源补偿机制(如技术便利性)抵消社会经济差异。

结论与价值
1. 理论意义
- 支持CASA范式修订的拟人化概念,表明人机交互(如与对话式AI的语音互动)可延伸至人际互动,促进社会资本积累。
- 反驳时间置换假说,证明对话式AI的使用并未挤占社会互动时间,反而可能通过提升沟通舒适度(Traeger et al., 2020)间接强化社会资本。

  1. 实践价值
    • 为智慧城市政策提供依据:对话式AI可作为社会资本培育工具,尤其在线上社区建设中。
    • 启示AI开发者:强化社交属性的设计(如拟人化语音)可能增强用户的社会连接。

研究亮点
1. 创新性:首次实证检验对话式AI与社会资本的关系,拓展了媒介效果研究的第三阶段(从传统媒体、社交媒体到AI媒介)。
2. 方法严谨性:采用代表性样本和多重测量(强度、频率),控制人口学变量,增强结论普适性。
3. 效应分层:揭示线上社会资本对AI使用更敏感,呼应源交互性(source interactivity)理论(Sundar, 2012),即人机交互模糊了线上人际互动的边界。


其他价值
研究提出未来方向,如考察感知拟人化(perceived anthropomorphism)社会临场感(social presence)的中介作用,以及不同使用动机(如信息获取vs.社交娱乐)的调节效应。局限性包括横断面设计无法推断因果关系,需纵向研究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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