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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大脑中的高级视觉表征与大型语言模型对齐

期刊:nature machine intelligenceDOI:10.1038/s42256-025-01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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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gh-level visual representations in the human brain are aligned with large language models》研究报告

一、作者与发表信息
本研究由Adrien Doerig(1,2,3,9)、Tim C. Kietzmann(2,9)、Emily Allen(4,5)、Yihan Wu(6)、Thomas Naselaris(7)、Kendrick Kay(4,10)和Ian Charest(8,10)共同完成,作者单位涵盖加拿大蒙特利尔大学、德国马普研究所、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等机构。论文于2025年8月发表于《Nature Machine Intelligence》(Volume 7, Pages 1220–1234),DOI为10.1038/s42256-025-01072-0。

二、学术背景
研究领域为计算神经科学与人工智能的交叉领域,重点关注人类视觉系统如何从自然场景中提取复杂信息(如物体、空间关系、语义交互)的神经表征问题。传统研究多基于物体识别任务训练的人工神经网络(Artificial Neural Networks, ANNs)预测视觉皮层活动,但自然场景包含的上下文信息(如物体间关系、场景语法)尚未被定量建模。
研究团队提出假设:大语言模型(Large Language Models, LLMs)的嵌入空间可能提供一种统一框架,因其通过海量文本训练学习了世界知识的统计规律,能够整合场景描述的复杂信息。研究目标包括:(1)验证LLM嵌入能否表征大脑对自然场景的高层响应;(2)探究LLM与大脑表征对齐的机制;(3)开发基于LLM训练的视觉神经网络模型。

三、研究流程与方法
研究分为四个核心环节,依托7T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数据和自然场景数据集(Natural Scenes Dataset, NSD)展开:

  1. LLM嵌入与大脑活动的映射验证

    • 数据来源:NSD包含8名受试者观看数千张自然场景(来自Microsoft COCO数据集)的fMRI响应,每张图像配有人工撰写的5条描述性标题(caption)。
    • LLM嵌入生成:使用MPNet(一种基于Transformer的句子嵌入模型)将标题转化为768维向量,取5条标题嵌入的平均值作为场景表征。
    • 分析方法
      • 表征相似性分析(Representational Similarity Analysis, RSA):计算LLM嵌入与fMRI活动模式的相关性矩阵(RDMs),通过搜索光技术(searchlight)定位显著相关脑区。
      • 线性编码模型:训练分式岭回归(fractional ridge regression)模型,从LLM嵌入预测单个体素(voxel)的激活强度,评估预测准确性。
  2. 解码大脑活动重建场景描述

    • 线性解码模型:逆向训练模型,从fMRI活动预测LLM嵌入,再通过最近邻搜索在310万条标题库(Google Conceptual Captions)中匹配最接近的文本描述。
    • 控制实验:对比完整标题嵌入与仅名词/动词拼接嵌入的解码效果,验证上下文整合的重要性。
  3. LLM对齐机制的探究

    • 信息整合测试:通过对比不同输入(如多热编码对象标签、FastText/GLoVe词向量、LLM名词/动词嵌入)与大脑表征的相关性,量化LLM整合复杂信息的能力。
    • 语境依赖性分析:比较完整标题嵌入与打乱词序标题嵌入的脑区对齐性,排除语法结构的干扰。
  4. LLM训练的视觉神经网络开发

    • 模型架构:设计循环卷积神经网络(RCNN),以VNet为基础,包含10层卷积与循环连接,输出层匹配MPNet的768维嵌入。
    • 训练目标:最小化网络输出与标题嵌入的余弦距离,使用COCO数据集(排除NSD重叠图像)训练,对比传统对象分类训练的RCNN。
    • 性能评估:通过RSA比较13种主流视觉模型(如ResNet、CLIP、SimCLR)与大脑表征的匹配度。

四、主要结果
1. LLM嵌入成功预测高阶视觉脑区活动
- RSA显示,LLM嵌入与腹侧流(ventral)、外侧流(lateral)和顶叶(parietal)视觉皮层的活动显著相关(Pearson相关系数峰值0.73,p<0.05,FDR校正)。
- 编码模型在测试集上接近受试者间一致性(noise ceiling),表明LLM嵌入能解释大脑响应的主要变异。

  1. 从大脑活动解码场景描述的可行性

    • 线性解码模型重建的标题与真实标题语义高度匹配(示例:“a dog standing on a boat”被解码为“a vehicle parked near water”)。
    • 解码性能依赖于完整标题嵌入,仅使用名词或动词拼接嵌入时准确率显著下降(p<0.05),证实LLM的上下文整合能力是关键。
  2. LLM对齐机制的核心发现

    • LLM嵌入优于多热编码对象标签(p<0.05),表明其捕获了超越物体类别的信息(如空间关系、动作)。
    • 完整标题嵌入显著优于单词平均嵌入(p<0.05),凸显词语间语境关系的重要性。
    • 词序打乱的标题嵌入仍保持高相关性(r=0.91),提示对齐主要依赖语义而非句法。
  3. LLM训练的视觉模型优势

    • LLM-RCNN在腹侧和顶叶皮层的表征对齐度显著高于传统模型(如ImageNet训练的ResNet,p<0.05),尽管训练数据量少两个数量级。
    • 控制实验显示,LLM-RCNN可线性解码对象类别,但类别训练的RCNN无法有效预测LLM嵌入,说明LLM表征更具包容性。

五、结论与价值
本研究首次证明LLM嵌入可作为高阶视觉表征的定量框架,其价值体现在:
1. 科学意义:揭示了语言与视觉系统在表征复杂性上的深层联系,为“大脑如何编码场景语义”提供新理论——视觉信息可能通过层级计算投射到与语言模型相似的嵌入空间。
2. 方法论创新:开发了基于LLM的视觉模型训练范式,仅需少量数据即可生成优于主流模型的脑对齐表征,挑战了“大数据依赖”的传统假设。
3. 应用潜力:为脑机接口(如从fMRI解码复杂视觉体验)和跨模态人工智能(如视觉-语言联合建模)提供了新工具。

六、研究亮点
1. 跨模态对齐的突破:首次将纯文本训练的LLM与无语言参与的视觉脑活动直接关联,突破模态壁垒。
2. 数据效率的革命:LLM-RCNN以48,000张图像训练即超越百万级数据训练的模型,凸显目标函数设计的重要性。
3. 统一表征框架:LLM嵌入可能整合既往发现的分散特征(如物体类别、场景语法、动作关联),推动视觉神经科学的理论整合。

七、其他发现
- 补充实验证实不同LLM(如BERT、Sentence-BERT)对齐效果相似,暗示模型规模而非架构是关键因素。
- 食物选择性脑区(如颞下回)对食物相关标题响应特异,验证了模型对领域特异性神经编码的捕捉能力。


(注:全文约2000字,严格遵循学术报告格式,未包含类型判断及前言性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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