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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大脑功能连接组的寿命变化

期刊:nature neuroscienceDOI:10.1038/s41593-025-019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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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脑功能连接组(functional connectome)的终身变化图谱:一项多尺度神经影像学研究

第一作者及机构
本研究由Lianglong Sun(北京师范大学认知神经科学与学习国家重点实验室)领衔,联合全球132个研究机构的跨学科团队共同完成,通讯作者为Yong He教授。论文于2025年4月发表于Nature Neuroscience(Volume 28, Issue 4, Pages 891–901),DOI: 10.1038/s41593-025-01907-4。


学术背景

研究领域与动机
人脑功能连接组表征了不同脑区在静息状态下的协同活动模式,其动态演变与认知发展、衰老及神经精神疾病密切相关。尽管既往研究揭示了特定年龄段的连接组特征,但受限于样本量小(通常,000人)、年龄跨度窄(如仅关注儿童或老年阶段)及方法异质性,学界对连接组终身变化规律缺乏系统性认知。本研究通过整合全球最大规模的多中心静息态功能磁共振成像(resting-state fMRI)数据集(33,250人,32孕周至80岁),首次构建了覆盖全生命周期的功能连接组生长曲线图谱。

科学问题
1. 功能连接组的全局均值(global mean)和方差(global variance)如何随年龄非线性变化?
2. 不同脑功能系统(如默认网络DM、额顶网络FP)的分离(segregation)与整合(integration)是否具有差异化的发育时间线?
3. 区域功能连接强度(functional connectivity strength, FCS)的时空发育是否遵循“感觉运动-联合皮层轴”(sensorimotor-association axis, S-A轴)的层级原则?


研究方法与流程

1. 数据采集与质量控制
- 样本来源:整合28个国际公开数据集(如ABCD、DHCP、ADNI等),覆盖32孕周至80岁的33,250名健康参与者(17,845名女性),经严格四步质控排除9,178例低质量数据(补充图1-2)。
- 影像协议:统一采用3T MRI采集结构像(T1加权)与静息态功能像(TR=0.4–3s),头动控制(framewise displacement, FD)阈值设为0.5 mm。

2. 数据处理与分析流程
- 结构像处理
- 成人/儿童(≥2岁):采用HCP pipeline(v4.4.0)进行皮层重建;
- 胎儿/婴儿(岁):使用DHCP和iBEAT v2.0专用流程解决灰白质对比反转问题,并通过三步配准映射至fs_LR_32k标准空间(补充图3)。
- 功能像分析
- 时间序列预处理:回归24头动参数、全局信号等混杂因素,0.01–0.08 Hz带通滤波;
- 功能连接矩阵:计算4,609个皮层顶点间的Pearson相关性,构建个体化连接组(图1b)。

3. 创新性方法开发
- 年龄特异性图谱(GIAGA算法):通过高斯加权迭代聚类生成26个年龄段的群体水平功能分区图谱(图2a),解决传统图谱忽视个体差异的问题(补充图4a)。验证显示,其系统同质性显著优于成人模板(P<10⁻⁹)。
- 个体化网络映射:结合年龄特异性先验与迭代分区算法(Wang et al., 2015),为每位参与者生成个性化功能网络(补充图4b)。

4. 统计建模
- 非线性生长曲线:采用广义加性位置-尺度-形状模型(GAMLSS),以年龄为自变量,校正性别、头动(固定效应)和扫描站点(随机效应)。通过Bootstrap计算关键拐点(inflection points)的95%置信区间。


主要结果

1. 全局连接组的终身变化
- 全局均值:呈现倒U型曲线,峰值出现在38.0岁(95% CI: 35.8–39.9),主要由中长程连接驱动(图1c);
- 全局方差:峰值更早(28.0岁,CI: 26.1–29.9),提示青年期脑功能异质性最高(图1d)。

2. 系统特异性发育模式
- 网络分化时序:初级视觉网络(VIS)和感觉运动网络(SM)在出生后即接近成人模式,而高阶网络(如DM、FP)需4–6年才达到80%相似性(图2d-e);
- 系统分离指数:全脑分离度在25.5岁达峰(CI: 24.6–26.6),其中DM和FP网络在衰老期衰退最快(图3b-d)。

3. 区域FCS的时空梯度
- 主成分分析:首成分(解释60.4%方差)揭示S-A轴层级发育——从初级感觉皮层到联合皮层的渐进性成熟(图4c);
- 与经典S-A轴相关性:空间排列显著一致(r=0.72, P<0.0001),支持神经发育的层级理论(图4f)。

4. 性别差异
男性全局均值更高(P=0.0002),女性全局方差及DM/FP网络分离度更高(P<10⁻²⁴),与既往UK Biobank研究一致(补充表3-4)。


结论与价值

科学意义
1. 里程碑式图谱:首次提供全生命周期功能连接组的定量参考标准,为神经发育疾病(如自闭症)和退行性疾病(如阿尔茨海默病)的早期识别提供生物标志物;
2. 理论突破:证实S-A轴是连接组时空发育的核心组织原则,为脑网络演化机制研究奠定框架。

应用前景
- 临床评估:通过个体偏离度量化(如DM网络分离延迟),辅助精神疾病分型;
- 方法学贡献:GIAGA算法和GAMLSS模型为多中心大数据分析提供新范式。


研究亮点

  1. 超大样本跨年龄覆盖:突破既往研究局限,纳入胎儿至老年全谱数据;
  2. 方法创新:开发年龄自适应图谱构建算法,显著提升个体化分析精度;
  3. 多尺度发现:从全局、系统到区域水平,系统解析连接组发育规律。

局限与展望
未来需增加胎儿期数据、平衡种族代表性,并整合纵向设计以验证因果时序。


(报告总字数:约1,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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