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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表型作为感知信息学:通过美学设计基于AI的心理健康诊断工具

期刊: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DOI:10.1145/3706598.3714399

本文档属于类型b(综述/理论性论文),以下是学术报告内容:


作者及机构

本文由Karin Bogdanova、Nazli Cila、Olya Kudina和Alessandro Bozzon合作完成,均来自荷兰代尔夫特理工大学(TU Delft)的AI Demos Lab及工业设计工程学院。论文发表于2025年的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CHI ’25),标题为《Digital Phenotyping as Felt Informatics: Designing AI-Based Mental Health Diagnostic Tools Through Aesthetics》。

主题与目标

本文聚焦于数字表型分析(digital phenotyping, DP)在心理健康领域的应用,批判性地反思当前技术设计的局限性,并提出一种基于实用主义美学(pragmatist aesthetics)的替代框架——“感受信息学(felt informatics)”。核心目标是:
1. 揭示DP技术如何通过算法感知和表征心理健康数据,及其对用户体验的潜在影响;
2. 论证心理健康诊断工具的设计需从“客观数据驱动”转向“感受体验为中心”,关注用户的美学感知与情境化需求。


主要观点与论述

1. 当前DP技术的局限性

DP技术通过智能手机、可穿戴设备等被动采集行为数据(如步态、屏幕使用时间、语音特征等),声称能客观检测抑郁、焦虑等精神障碍症状。但作者指出其存在三大问题:
- 过度简化心理过程:DP将复杂的精神状态简化为可量化的“数字生物标志物(digital biomarkers)”,忽视症状的文化与情境多样性(如不同群体对“抑郁”的表达差异)。
- 诊断标签的僵化性:精神疾病的治疗常需动态调整,而DP的静态分类可能加剧污名化(如误诊或过度病理化日常行为)。
- 忽视用户体验:现有工具多为临床需求设计,未考虑患者对数据的理解、情感反应及实际管理需求。

支持论据
- 引用Insel(2015)等DP倡导者的观点,指出其假设“患者主观经验不可信”,但未解决算法偏见问题(如语音分析模型可能忽视文化差异)。
- 案例:商业应用Behavidence和Kintsugi将临床量表(如PHQ-9)嵌入界面,却未解释数据如何转化为诊断建议,可能导致用户困惑或焦虑。


2. 美学视角的必要性

作者提出,DP设计应从实用主义美学出发,关注以下四个方面:
1. 感知(Perception):算法不仅是“客观工具”,更是“美学代理(aesthetic agent)”,其设计决定了哪些行为被感知为“异常”(如眨眼频率与自闭症的关联)。
2. 表征(Representation):数据可视化需避免病理化隐喻(如将语音迟缓直接映射为抑郁),而应提供反思性交互(如允许用户注释数据背景)。
3. 体验(Experience):心理健康是具身化的(embodied),DP应支持用户发展对自身状态的美学敏感性(aesthetic sensibility)(如通过身体地图辅助觉察情绪变化)。
4. 关系性(Relationality):DP需嵌入护理生态(ecologies of care),协调患者、医生与算法的多元能动性。

理论支持
- 引用Dewey(1934)的“艺术即体验”理论,强调美学经验源于主体与环境的动态交互。
- 援引Soma设计(如Kristina Höök的研究),说明技术可通过身体感知增强自我理解。


3. 感受信息学(Felt Informatics)的设计框架

作者提出以“感受生活(felt life)”为核心的设计原则,具体建议包括:
- 条件创造:设计应允许用户探索数据的模糊性(如阈值可调),而非强制分类。
- 体验参与:结合质性方法(如微现象学访谈)理解用户对数据的解读方式。
- 敏感性培养:通过交互设计(如时间轴回溯)帮助用户识别症状模式。
- 护理生态整合:支持非正式护理网络(如家人)参与数据协作,而非仅限临床场景。

案例对比
- 现有工具(如Sonde语音分析App)仅提供抽象指标(如“声音清晰度”),而理想设计应像“数字日记”一样支持叙事性反思。


论文的价值与意义

  1. 理论贡献:首次将美学理论与DP结合,挑战了精神病学中“数据至上”的范式,强调技术需服务于患者的意义建构(sense-making)而非仅诊断。
  2. 实践指导:为HCI(人机交互)领域提供具体设计准则(如避免黑箱算法),推动更具伦理意识的心理健康工具开发。
  3. 跨学科启发:融合医学人类学、现象学与技术批判理论,为数字心理健康研究开辟新路径。

亮点与创新

  • 批判性视角:指出DP的“客观性”实为一种美学判断,需公开其价值负载。
  • 方法论创新:提出“感受信息学”作为连接临床需求与用户体验的桥梁。
  • 案例实证:通过分析现有App的界面设计,揭示其隐含的医学化逻辑。

(全文约2000字,涵盖原文核心论点及学术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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